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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堂藏玉第71章 夜雨惊弦密信藏机

雨缠缠绵绵落了一夜到后半夜竟发起狠来。

北风卷着银线似的雨珠狠狠砸在糊着云母纸的窗棂上先是淅淅沥沥的轻响渐成密集的噼啪声像不知疲倦的鼓手在敲打着人心。

沈静姝拥着半旧的藕荷色锦被坐在床沿屋里没点灯唯有那双浸过秋水的眼眸在窗外偶尔划破夜幕的闪电中亮起来比案头那盏琉璃灯更要灼人。

右脚脚踝的旧伤又在作祟了。

湿冷空气像是无数细针顺着骨缝往里钻牵扯着三个月前在库房旧院摔下台阶的记忆 —— 青砖上的苔藓、断裂的木架、身后追来的脚步声那些混乱的碎片此刻都随着疼痛翻涌上来。

她却只是轻轻拢了拢袖口那里贴着心口的位置油布包硌得皮肤发烫像揣着一团跃跃欲试的火苗里面的账册与密信足以掀翻整个永宁侯府的天。

案头铜盆里的残水还凝着冷霜昨夜春雨奉命处理的桂花糖蒸新栗粉糕想来已化作后园泥土里的养分。

可那张素笺上 “慎食” 二字却像两粒投入寒潭的石子至今仍在心头荡着涟漪。

沈静姝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暗纹萧煜送来的糕饼还带着蜜渍的甜香字条上的墨却冷得刺骨。

他是怎么知道她昨夜去了库房?又是怎么察觉后宅那些盘根错节的暗流?这位总带着半分漫不经心的侯府二公子到底是局外人还是早已深陷局中? 风卷着雨势愈发狂暴将院角那株老梅的枝干打得噼啪作响。

沈静姝侧耳听了片刻风雨声里藏着奇妙的静谧连巡夜婆子那敲得有气无力的梆子声都销声匿迹了 —— 想来是这般鬼天气连最尽职的下人也躲去门房烤火了。

至于张嬷嬷派来 “伺候” 她的两个婆子此刻怕正缩在耳房里打盹嘴角还挂着梦里的吃食呢。

她悄无声息地挪下床锦缎鞋踩在冰凉的金砖地上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窗边的紫檀木书案是母亲阮姨娘留下的旧物边角已被摩挲得温润她凭着记忆摸到案边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昏蒙天光 —— 那是雨夜特有的将远处街市灯火揉碎了的光晕 —— 缓缓解开了袖中的油布包。

蓝布封面的账册先露了出来针脚细密的布面还带着她心口的温度。

沈静姝指尖划过粗糙的纸页目光像受惊的蝶飞快地掠过那些密密麻麻的字迹。

日期旁标注的 “寒梅”“青竹”银钱数目后跟着的潦草符号在她脑海里渐渐拼凑成熟悉的轮廓。

“寒梅” 对应的是管着后园采买的周管事去年冬日母亲汤药里的参茸便是经他手采买的;“青竹” 则指向旁支的三老爷那人总以 “阮家旧识” 自居却在母亲病重时避而不见。

最让她心头一紧的是几笔标着 “应急” 的大额银钱最终都流向了代号 “赌坊” 的去处 —— 那分明是张嬷嬷那个赌鬼弟弟开的铺子! 冷汗顺着脊背悄悄爬上来比窗外的寒风更让人刺骨。

原来有人借着母亲阮姨娘的名头虚报开销将侯府财物通过张嬷嬷的手转移出去那些本该用来调理母亲身体的银钱竟成了赌坊里的筹码!母亲的 “病逝” 哪里是天命分明是被这些蛀虫活活逼死的。

沈静姝按住胸口强压下喉咙口的哽咽指尖因用力而泛白 —— 张嬷嬷背后站着的绝不止是后宅哪位主子这根利益链条早已缠上了侯府的经济命脉她如今伸手去碰无异于徒手去抓烧红的烙铁。

她深吸一口气将最后几页账册的内容刻进脑子里这才重新用油布裹紧塞进书案左侧的暗格。

那暗格是母亲当年亲手设计的按下案角的梅花雕饰方能开启里面还藏着半盒母亲生前用的螺钿粉。

沈静姝摩挲着粉盒冰凉的表面仿佛能触到母亲温热的指尖眼眶忽然一热又很快被她逼了回去。

竹管在此时滚落到案上发出细微的声响。

她连忙按住竹管捏碎封口的蜜蜡一张卷得紧实的纸条掉了出来。

纸页已经泛黄发脆上面的字迹却依旧风骨犹存娟秀里藏着几分刚烈像极了母亲日记里的笔锋 —— 那是阮家女子独有的笔法起笔如寒梅吐蕊收笔似孤鹤掠空。

“榆钱旧邸梅瓶有耳青鸾非孤镜破钗分方可鸣冤。

” 十九个字字字如珠却又像蒙着雾的谜。

沈静姝反复默念着指尖在案上轻轻划着。

榆钱旧邸是母亲未嫁时住过的别院去年她曾偷偷去过在老榆树下挖出过一支青鸾簪;梅瓶则让她想起母亲房里那只青花经瓶口小颈短肩宽腹丰正是许之衡在《饮流斋说瓷》里写的模样母亲总说那瓶子 “能听人言”当时只当是戏语如今想来竟别有深意。

“青鸾非孤”…… 她摸出藏在衣襟里的簪子冰凉的银质在掌心泛着微光。

这是从佛堂供桌下找到的簪头的鸾鸟缺了一只翅膀而母亲遗物里的那支恰好缺了另一只。

难道这对簪子本是一对合起来才能解锁秘密?“镜破钗分” 又是什么意思?是指母亲妆台上那面鸾鸟缠枝镜?还是说需要将这对青鸾簪折断才能得到真相?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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