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集第二季之东北仙家第140章 黄皮子说媒
长白山下有个靠山屯屯子里有个叫马老三的猎户四十出头仍是光棍一条。
这人长得五大三粗满脸络腮胡看着凶悍实则心地不坏。
就是有个毛病——好酒一喝多了嘴上就没个把门的什么胡话都往外冒。
这年入了冬大雪封山马老三没法上山打猎闲得发慌。
这日晚间他又沽了两斤烧刀子切了半碟咸菜疙瘩独自在炕上喝闷酒。
几杯下肚身上暖和了话也多了起来对着空屋子高声大气地自言自语。
“想我马老三论力气、论本事屯里哪个比得上?偏偏穷得叮当响连个暖被窝的婆娘都没有真是窝囊!” 正喝着忽听门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像是有人踩着雪走来。
马老三一愣这大晚上的又是寒冬腊月谁会来串门? “谁呀?”他粗声粗气地问了一句。
门外没人应答那脚步声却到了门前。
马老三仗着酒劲趿拉着棉鞋去开门。
门一开外面站着的却不是人而是一只通体金黄、人立而起的黄皮子(黄鼠狼)两只前爪像人手似的拢在胸前小眼睛滴溜溜转竟口吐人言:“马老三你这屋里酒气熏天我在二里地外就闻着了。
” 马老三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醉花了眼。
可定睛一看那黄皮子还站在那嘴角似乎还带着一丝似人非人的笑意。
“俺的娘嘞!”马老三吓了一跳酒醒了一半“黄大仙?” 在关外黄皮子素来被百姓称为“黄大仙”认为其有灵性能迷惑人亦能保佑人。
寻常人见了无不敬畏三分。
可马老三酒劲上头加上平日就不太信这些惊诧过后反而生出几分大胆来。
“你这黄皮子深更半夜来俺家作甚?莫非也想讨杯酒喝?”马老三借着酒胆调侃道。
那黄皮子也不恼像人似的作了个揖声音尖细:“酒倒不必。
方才听你感叹没有婆娘可是真心?” 马老三一愣嘟囔道:“这还有假?哪个光棍不想婆娘?” 黄皮子小眼睛一亮:“巧了。
我知有一户人家有个闺女正是待嫁的年纪。
那家颇有些根基只是眼光甚高寻常人看不上。
我看你马老三体格雄壮是个好汉或许能入他家的眼。
” 马老三听了哈哈大笑:“你这黄皮子莫非还要给俺做媒?说的是哪家姑娘?咱这十里八村的谁家闺女俺不晓得?” 黄皮子却摇摇头:“非是凡俗人家。
你若有意明晚子时月挂中天之时你到屯子西头的老槐树下等着。
自有人来接你。
见了那家闺女你若中意这媒我便做定了。
保你白得一个美娇娘还能得一份厚奁(嫁妆)。
” 说完不等马老三回话那黄皮子一扭身窜入雪地几下就不见了踪影。
马老三站在门口冷风一吹酒彻底醒了。
回想刚才一幕似梦似幻。
他咂咂嘴心想莫非真是喝多了做了个怪梦?可低头一看雪地上分明留下一串细小的脚印绝非幻觉。
这一夜马老三翻来覆去没睡好。
一方面觉得此事诡异怕是黄皮子迷人;另一方面打光棍的滋味实在难受那“美娇娘”和“厚奁”的诱惑又太大。
思来想去他心一横:怕个球!俺马老三穷得就剩一条命还能被个黄皮子算计了?去就去! 第二天夜里子时将近马老三裹紧破棉袄揣了把防身的匕首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屯西老槐树走去。
那老槐树有上百年历史树干粗得三人合抱据说有些灵异平日夜里没人敢靠近。
马老三到时四周寂静无声只有惨白的月光照在雪地上泛着幽幽蓝光。
他蹲在树根下冻得哆哆嗦嗦心里正骂自己鬼迷心窍忽然听见一阵吹吹打打的乐声由远及近像是迎亲的队伍。
可这乐声调子古怪欢快里透着几分凄清听得人头皮发麻。
紧接着雾气弥漫一顶四人抬的轿子无声无息地从雾里飘来。
抬轿的四个汉子穿着红袄脸色煞白面无表情。
轿子旁还跟着个管家模样的干瘦老头同样面无血色。
轿子停在马老三面前。
那干瘦老头躬身道:“可是马三爷?奉家主之命特来迎您过府相看。
” 马老三心里发毛但事到临头也不好退缩硬着头皮道:“正是俺。
走吧!” 他上了轿只觉得轿子轻飘飘的抬轿的人脚不沾地行进极快两边的景物飞也似的向后倒退。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轿子停了。
马老三下轿一看眼前是一座深宅大院青砖灰瓦气派非凡门口挂着两盏大红灯笼却照得四周更加阴森。
门楣上挂一匾额写着“赵府”二字。
马老三心里嘀咕:这附近哪有姓赵的大户人家? 进了府邸只见屋内雕梁画栋摆设奢华灯火通明却透着一股陈腐气息那些来往的仆役丫鬟个个行动无声面色青白。
一个身着锦袍、身材微胖的中年男子迎了上来想必就是赵老爷。
他笑容可掬但笑容却有些僵硬:“马壮士肯光临寒舍真是蓬荜生辉。
小女在后堂请随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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