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兰厌胜劫第1123章 民心之秤 2019年9月2日
九月初的香港暑热尚未完全退去空气里弥漫着海风的咸湿与一种劫后余生的、小心翼翼的平静。
在九龙一个普通的、曾经被涂鸦和路障短暂侵袭过的社区里生活正以一种顽强而缓慢的姿态重新找回它的秩序和温度。
社区活动中心二楼区议会的会议室里窗明几净。
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整齐的光栅。
椭圆形的会议桌旁十几位区议员正襟危坐。
气氛算不上热烈甚至有些过于安静但那份曾经弥漫的戾气和喧嚣已然消散。
主席台上头发花白的主席正用沉稳的语调主持着议程: “……接下来是有关本区公共设施修复与改善的动议。
第一项应居民联署要求提议在枫树街、榕树道等五处人流密集区域增设分类垃圾桶共计十五个。
请各位议员审议。
” 没有激烈的争论没有刻意的拖延。
议员们低头翻阅着手中的文件偶尔低声交换意见。
一位中年议员举手发言:“主席我认为枫树街靠近小公园入口处确实需要增设。
那里小食摊较多之前常有垃圾散落。
” 另一位年轻议员补充:“榕树道靠近巴士站的点位建议采用容量更大的型号。
” 讨论围绕着垃圾桶的具体位置、型号、预算务实而具体。
举手表决时手臂安静地举起又放下程序井然像久未上油的齿轮重新开始顺畅地咬合。
窗外楼下小公园里孩子们的嬉闹声隐约传来成了这秩序重建最生动的背景音。
小公园旁绿树掩映下一个由本地“家和睦邻社”与内地“同心互助会”共同设立的临时义工服务站正是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几张长条桌拼在一起上面铺着干净的蓝白格子桌布。
一块手写的牌子竖在一旁:“社区同心服务为您”。
这里没有口号只有实实在在的行动。
几张桌子前都排起了不长的队伍秩序井然。
家电维修桌前一位戴着老花镜、穿着工装背心的老师傅正专注地拆解着一台老旧的电风扇旁边还放着几个待修的电水壶和收音机。
一位阿婆在旁边等着脸上带着期待。
法律咨询桌前一位西装革履、气质儒雅的律师(来自内地某公益组织)正耐心倾听一位中年男子关于租赁纠纷的倾诉不时在本子上记录低声给出建议。
派发防疫清洁用品的摊位最是热闹义工们将消毒液、口罩、洗手液等分装进小袋微笑着递给排队的居民尤其优先照顾老人和带孩子的家长。
最吸引人的是儿童绘画角。
几张矮桌拼在一起铺上大白纸五颜六色的蜡笔散落着。
两位年轻的义工姑娘正带着七八个年龄不一的孩子画画。
孩子们的小脸上洋溢着专注和快乐画纸上涂抹着稚嫩的太阳、花朵、房子还有歪歪扭扭写着“我爱我家”、“和平”的字样。
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画了一颗大大的、金黄色的星星引得义工姐姐连连称赞。
陈淑仪(街坊们都叫她陈太)搀扶着年迈的母亲慢慢走到服务站附近。
陈母快八十了腿脚不便患有高血压和轻微的哮喘前些日子街头的混乱和催泪瓦斯的刺鼻气味让她受惊不小一直精神恹恹不太愿意出门。
陈太看着母亲苍白的脸色和紧蹙的眉头心里像压了块石头。
她自己也曾因对修例的疑虑跟着参加过几次和平请愿那时的她心中充满了迷茫和一丝被裹挟的亢奋。
然而随后发生的暴力、破坏和恐惧让她彻底陷入了不安和深深的疲惫。
她只想回到那个可以安心买菜、送孩子上学、陪母亲散步的平常日子。
她的目光扫过义工站看到了“免费义诊”的牌子。
一位头发花白、面容慈祥的老医生正坐在那里耐心地为一位阿公量血压。
陈太犹豫了。
她看了看母亲又看了看那位老医生温和的笑容再环顾四周——没有口号横幅没有紧张对峙只有忙碌而真诚的义工安静排队的街坊孩子们无忧无虑的笑声。
这份久违的平和与善意像一道微光照进了她灰暗的心底。
“阿妈那边有医生我扶你过去看看好不好?” 陈太轻声问母亲。
陈母顺着女儿的目光看去迟疑地点了点头。
陈太扶着母亲慢慢走到义诊桌前。
老医生立刻站起身脸上带着温暖的笑意用带着一点北方口音但清晰易懂的粤语招呼:“阿婆唔使急慢慢行坐低先。
”(阿婆别着急慢慢走先坐下。
)他并没有因为陈母坐着轮椅而居高临下反而很自然地半蹲下来视线与老人平齐。
“阿婆边度唔舒服啊?”(阿婆哪里不舒服啊?)老医生的声音温和得像春天的风。
陈母有些拘谨地指了指胸口又指了指喉咙用微弱的声音说了几句。
老医生点点头拿出听诊器仔细地为老人听心肺音。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斑驳地洒在老人花白的头发和医生专注的侧脸上。
周围排队的嘈杂似乎都安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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