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人李建国第190章 裂痕之下
在滨海市的一隅林修特意前来探望在星耀集团实习的学姐周子晴。
与此同时在一家氛围温馨的西餐厅内李明宇与苏晴正享受着他们的午餐时光。
不经意间李明宇的余光捕捉到了斜对面不远处的一桌那里坐着的正是林修与周子晴两人相谈甚欢。
苏晴也顺着李明宇的目光好奇地望去只见不远处的一对情侣正温馨地享用着西餐氛围显得格外融洽。
她转过头眼中带着一丝探究轻声问李明宇:“你认识那两个人吗?”李明宇微微一笑眼神中流露出几分温柔与怀念缓缓说道:“嗯那是我在清北大学的室友林修。
坐他对面的是他一直心仪已久的学姐周子晴。
” 两人边说边聊很快便结束了用餐。
苏晴起身前往吧台结账而李明宇则趁着这个间隙迈步走向了林修和周子晴的餐桌前。
林修看到李明宇的那一刻指节猛地一紧刀尖在瓷盘上划出“吱啦”一声细响像冰面突然裂开。
只有他自己听见心跳跟着那道裂口一起坠下去。
他迅速垂腕把刀叉攥得发白假装专注地去切那块早已冷透的牛排动作机械得仿佛在做物理实验。
牛肉纤维被锯得七零八落他却不敢抬头怕眼底那点仓皇被对方一眼收走。
两秒后他逼自己松开牙关牵起嘴角把惊讶、心虚与一点说不清的酸涩统统压进一个云淡风轻的弧度这才抬头声音扬得比平日高半度—— “李明宇?” 那语调尾音微微上扬像偶遇老友的惊喜又像在确认一场突如其来的审判是否真的降临。
周子晴仍像往常那样把笑意收在眼角声音软得像春夜里的风—— “林修这不是你那个室友李明宇么?” 林修故作轻松地笑了笑说道:“没错正是我们宿舍的李明宇。
” 李明宇的视线掠过林修落在周子晴身上。
那句“你在星耀具体跟什么项目”在舌尖滚了三圈仍没找到合适的落脚点——太急怕显得唐突;太慢又怕错过今日这趟偶遇。
他刚要启唇门口传来苏晴轻快的招呼:“明宇走啦~”声音像一根细线把他从问题边缘拉回。
李明宇把未出口的话咽回去顺势抬起手朝两人晃了晃笑得云淡风轻: “行那改天再聚。
” 话音落下他转身迈步阳光从玻璃门外泼进来将他的背影拉得修长。
那句关于“星耀”的疑问被妥帖地收进心底——来日方长他相信后会有期。
玻璃门合拢那两道背影融进正午的街光。
周子晴收回视线指尖轻点下巴眉心微蹙:“你有没有觉得——李明宇每次见到我话都卡在喉咙里像藏着什么不能说的秘密?” 林修把方才那抹礼貌的笑猛地一收嘴角撇出条冷线刀叉“当啷”丢进盘里声音压得低却足够锋利:“别理他李明宇就是个神经病。
” 他低头去切牛排铁刃刮过瓷盘吱啦一声像要把那个名字也一并削碎。
周子晴不清楚李明宇与林修之间的旧账但几次照面下来她对那李明宇并无好感——对方看她的眼神总像隔着一层雾欲言又止仿佛她身上贴着一张他不敢撕下的标签。
这种被暗中打量却读不出内容的感觉让周子晴下意识把李明宇归进了“敬而远之”的名单。
由于双脚都受了伤李建国不得不请了病假在家中卧床休养。
某个夜晚李明宇回到家中推开父母那扇略显陈旧的房门只见李建国孤零零地躺在那张有些破旧的床上一只脚无力地耷拉着整个人显得格外凄凉。
看到父亲这般模样李明宇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无奈与酸楚他怎么也没想到年近五十的父亲竟会遭遇这样的变故。
“杵那儿干嘛?”周秀兰端着托盘进来袖口溅着水渍指甲缝里嵌着洗不掉的菜汁。
托盘上三样东西:一碗稠得能立筷子的白粥一碟乌漆嘛黑的咸菜半碗黄得发蔫的“时蔬”——菜市场收摊时捡的烂菜叶焯水时加了两滴油算是对付过日子的仪式。
她把托盘搁在凳子上顺手抹了把围裙冲儿子笑眼角褶子像被揉皱的牛皮纸:“你爸脚肿得鞋都穿不进医生说得忌口荤腥都不能碰。
” 李明宇盯着那碟咸菜十几年了还是那只缺口碟咸菜还是那股哈喇味。
他忽然想起小学作文里写“妈妈的咸菜是家的味道”当时老师当范文念如今想来像句冷笑话。
可周秀兰笑得理所当然仿佛这寡淡到发苦的一餐就是生活该有的底色。
周秀兰虽然搭上了星耀集团的“癌症关爱”顺风车可所谓的“免费治疗”不过是免了操作台那一刀一刀的“技术费”——真正要命的靶向药、免疫药、止吐药、升白药还得自己掏腰包。
药单子像雪片飞来价格依旧高悬只是从“天价”砍成了“高价”自费比例从九成降到六七成看似慈悲实则杯水车薪。
李建国家的账本依旧紧巴巴:每月退休金到账还没捂热就悉数填进医院那个无底洞;家里的抽屉里一沓沓粉色、黄色、白色的处方笺比存折还厚。
省下来的差额不过是让原本摇摇欲坠的窟窿暂时少掉几粒沙离“松一口气”还远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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