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家的第三扇门男教师的秘密第234章 笑的时候灯闪了九下
阁楼里的空气混浊得像一潭死水积尘和松木腐朽的气味黏在鼻腔深处每一次呼吸都像吸入一团潮湿的棉絮。
金属铁锈的腥气与电烙铁烧灼后残留的焦香交织着在寂静中缓缓爬行仿佛某种潜伏的讯号。
我的指尖冰冷几乎失去知觉正小心翼翼地将最后一根细铜线缠绕在从殡仪馆杂物间顺出的音频变压器触点上——那触点锈迹斑斑轻微一碰便簌簌落下铁屑像干涸的血痂。
这东西原本属于一台老旧的功放如今它是我拼凑出的简陋频率发生器的核心。
电池的微弱电流穿过改装过的收音机残骸发出几乎听不见的嗡鸣低频震动顺着金属导线传导至指尖带来一阵阵细微的麻刺感如同有无数蚂蚁在神经末梢爬行。
我的世界被压缩到一副耳机里。
小石头用他那台旧手机偷录的音频正在我耳中反复循环。
那不是普通的录音那是一场仪式的骨架。
烛火摇曳时空气被灼烧的“噼啪”声清晰得仿佛就在我耳边炸裂;老K那仿佛从地底冒出的低沉诵念带着砂石摩擦般的颗粒感震得耳膜发痒;还有那十几个女声汇聚成的、诡异又整齐的合唱——她们的声音像是被某种无形力量捏合在一起音调平稳得不近人情像一列列被编好程序的机器。
她们在诵念圆周率用一种近乎麻木的虔诚一遍遍重复着小数点后的十二位数字。
三点一四一五九二六五三五八。
每一次播放我脑中那无法解释的“金手指”便自动启动将混沌的声波拆解成无数条清晰的、可视化的数据流——蓝绿色的波纹在意识中铺展背景噪音如灰雾般退散人声与环境声泾渭分明像被无形之手逐帧剥离。
我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那十二位数字上尤其是最后一位——“六”。
当那个单音节从所有女人的口中同步吐出时一个惊人的事实在我眼前展开。
音频波形图上代表着呼吸声的细微曲线在“六”字出现的瞬间齐齐跌入谷底形成了一条长达零点三秒的、死寂的直线。
所有人呼吸在那一刻同步停滞。
我猛地摘下耳机心脏狂跳撞击着肋骨发出沉闷的回响。
冷汗顺着额角滑落滴在键盘上溅起微不可察的水花。
那不是祷告那根本不是什么神圣的仪式。
那是一套精准的、以声音为媒介的呼吸诱导程序。
她们不是在向神明祈祷她们是在被驯化被调整成同一个频率。
我想起老K站在人群前每当一轮诵念结束他那双浑浊的眼睛总会比常人多眨一下——那不是疲惫那是信号是程序执行完毕的确认指令。
他像一个牧人用无形的鞭子驱赶着他的羊群。
冷汗顺着我的脊椎滑下浸湿了后背的衣料黏腻冰冷。
我从床底拖出一个蒙着灰尘的木匣子木板粗糙的颗粒刮擦着手掌激起一阵轻微的刺痛。
打开它里面静静躺着一个老式八音盒。
这是姥姥留给我的遗物也是我整个童年的梦魇。
我拧动发条齿轮发出干涩的“咔哒”声一串扭曲、变调的《茉莉花》叮咚响起音符断断续续像被掐住喉咙的哭声。
这旋律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许明远留下的那本“采样日志”里曾用红笔圈出这首曲子旁边标注着一行小字:高共情触发疑似记忆锚点。
我深吸一口气将刚刚组装好的频率发生器接入八音盒脆弱的内部电路——金属接口接触的瞬间传来一丝微弱的电流反馈指尖一麻。
这是一个疯狂的赌博。
我将那段从张婆婆口中模仿来的、我母亲林素当年“疯癫时”的尖锐笑声录音导入进去然后设定了一个触发条件——当接收到特定频率也就是模拟π第十二位数字“六”的声波时这段笑声就会被瞬间释放。
我戴上耳机按下了测试启动键。
预想中的《茉莉花》没有响起。
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尖啸直接穿透了耳机的阻隔狠狠刺入我的耳膜——那声音像是无数玻璃碎片在颅骨内壁刮擦伴随着高频震颤耳道内传来灼痛仿佛有血在渗出。
剧痛中我的眼前景象开始扭曲、重影。
阁楼的墙壁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摇曳的烛光无数模糊的人影跪倒在地他们的身体随着某种节律微微起伏像被风吹动的稻草。
幻觉只持续了不到一秒但那种灵魂被剥离的寒意却让我浑身发抖牙齿不受控制地打颤。
我死死扶住墙壁粗糙的木刺扎进掌心带来一丝真实的痛感才让我勉强稳住呼吸。
胃里翻江倒海喉头泛起酸苦。
成了。
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舌尖尝到一丝血腥味眼中闪烁着病态的兴奋。
这笑声不是什么诅咒它是一把钥匙一把能撕开老K用声音编织的幻觉牢笼的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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