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家的第三扇门男教师的秘密第285章 谁在数我的呼吸
姥姥的针线包散发着陈旧的樟木和尘埃混合的气味像一段被时光遗忘的叹息。
那气味干涩而微带苦味仿佛从木头深处渗出的岁月残渣轻轻钻进鼻腔勾起童年阁楼上翻箱倒柜的记忆。
我的指尖在那些五颜六色的线团和生锈的钢针间摸索粗粝的棉线刮过指腹金属针尖偶尔划过皮肤留下细微的刺痛。
最终触到一抹冰凉的坚硬——那是一枚铜顶针暗沉的色泽在昏暗的光线下几乎隐形表面布满细密的划痕像是被无数手指摩挲过千百遍。
我把它翻过来内圈那细如发丝的刻痕是一个“静”字。
指尖沿着那凹陷的笔画缓缓滑过触感微涩像是抚过一道深埋心底的伤疤。
张婆婆嘶哑的声音在我脑中回响她说这就是当年那位林家女教师我的祖姑临终前死死攥在手里的东西。
全村都在那场诡异的催眠仪式中沉沦唯有她是那个唯一的清醒者。
村里人传言她死后“魂不入地”。
魂不入地…… 我不是第一个。
这个念头如同一道惨白的闪电劈开了我脑中浓重的迷雾。
我不是第一个“不坠者”。
我颤抖着将那枚冰冷的铜顶针套在我的食指上。
金属贴合皮肤的瞬间一股寒意顺着指尖窜上脊椎仿佛有无数细小的电流在皮下奔涌。
尺寸刚刚好仿佛是为我量身定做。
就在金属与皮肤完全贴合的瞬间一种熟悉的、冰冷的洪流涌入我的大脑。
金手指被激活了但这一次它不再是零散的数据流而是像一根无形的引线瞬间点燃了所有线索的炸药。
老K浑浊眼底一闪而过的“遗憾”。
周麻子恐惧的低语:“那火……那火不像人烧出来的。
” 孙会计冒险传给我的脑波数据那条被我忽略的细节此刻被无限放大——在代表精神坠落的α波陡然攀升之前有整整0.8秒的δ波潜伏期! δ波……那是深度睡眠是麻醉是濒死之人才会有的脑波! 真相的碎片在脑海中疯狂旋转、碰撞最后在一声巨响中拼凑成一幅完整而狰狞的图景。
组织或者说老K他们根本不是在催眠也不是在杀人。
他们是在替换。
用那些藏在冰柜里的“模型”替换掉活生生的人。
但这个替换过程有一个致命的关键:目标必须在仪式中“自愿坠入”精神彻底放弃抵抗才能被完美地剥离、捕获。
而我们这些在圆周率的催眠曲中保持清醒的人就是这个精密系统中无法容忍的漏洞是无法完成剥离的残次品。
我的祖姑她不是疯了她只是没能“成功”地被替换掉。
我必须验证这个猜想。
夜色如墨村庄死寂。
风贴着墙根游走卷起几片枯叶发出沙沙的轻响像有人在低语。
祠堂的屋檐在月光下投下锯齿般的阴影空气里浮动着夜露的湿冷与泥土的腥气。
我像个幽灵悄无声息地溜进祠堂来到那间封存室门前。
锁是老式的铜锁用一根铁丝就能轻易拨开。
金属摩擦的“咔哒”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我的心跳几乎随之震颤。
门轴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我闪身而入立刻关上门将自己沉入这片熟悉的、令人窒息的黑暗中。
空气里残留着香炉中特制熏香的甜腻气味那气味黏稠如糖浆带着一丝焦糖烧糊的焦苦正试图钻进我的每一个毛孔缠绕我的呼吸。
我从口袋里摸出一截粉笔借着窗外微弱的月光蹲下身。
指尖触到石砖的冰凉粗糙的颗粒感透过皮肤传来。
我的大脑在飞速计算。
老K在仪式中站立的位置是固定的他的视线有盲区。
香炉的位置也是固定的烟雾的扩散同样存在死角。
我用粉笔在冰冷的石砖地面上画出一个不规则的圈。
粉笔划过地面的“沙沙”声像老鼠在啃噬木头。
这里就是老K的视线盲区与香炉烟雾死角的唯一交叠地带——“非同步区”。
站在这里我受到的物理和心理影响最小。
我深吸一口气站进那个粉笔圈里闭上眼睛开始在脑中默念那串魔鬼的数字。
“……3.141……” 心跳开始加速耳鸣声如潮水般涌来。
就是这种感觉。
“…………” 我强迫自己集中精神金手指以前所未有的精度分析着周遭的一切。
当我在脑中念到下一个数字“3”的前0.7秒我猛地屏住了呼吸。
世界瞬间安静下来只有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擂鼓咚、咚、咚像是要撞碎肋骨。
然后在下一个数字“5”即将出现时我像一个溺水者猛然张口狠狠吸入一大口混杂着香料气息的空气。
嗡—— 耳鸣瞬间达到了顶峰几乎要撕裂我的鼓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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