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家的第三扇门男教师的秘密第302章 明天的船今天就沉了
殡仪馆的工具棚里弥漫着一股福尔马林和铁锈混合的怪味浓烈刺鼻像无数亡魂在耳畔低语又似冰冷的针尖扎进鼻腔深处。
木板缝隙间渗入的晨风带着湿冷的霉气拂过我的脸颊时激起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我蜷缩在堆满废弃花圈的角落双眼紧闭但我的脑海里整个世界却前所未有地清晰——金手指正在我颅内以毫秒为单位一遍遍地预演着即将发生的一切。
一幅幅画面如精确的蓝图般展开:清晨六点十五分一辆深灰色的押运车会准时停在后巷入口引擎的轰鸣在寂静的黎明中显得格外突兀那声音像钝刀刮过耳膜撕开夜的薄纱。
车门打开两名守卫一高一矮。
高的那个左撇子习惯用右手扶着腰间的枪套这是紧张时的下意识动作;矮的那个则会立刻去操作后备箱的担架升降器。
他们停留的时间不会超过八分钟。
这是“静默堂”运输流程铁一般的纪律。
我的指尖冰凉几乎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跳。
可就在这死寂中我听见自己血液在耳道里缓慢流动的嗡鸣如同地下暗河。
但我知道在不远处的冷藏车里那个被注入了温水的人偶正通过李聋子特制的微型仪器稳定地模拟着每分钟四十二次的心跳。
那是“静服态”下我的心跳频率。
金手指甚至为我计算出了人偶内部温水的体温衰减曲线确保在守卫用体温计接触它皮肤的那一刻读数会精准地落在35.8摄氏度——一个符合深度静默、但生命尚未完全流逝的临界值。
顾昭亭已经完成了他的任务。
凌晨两点他像个幽灵穿着橙色的环卫工制服将那封伪造的“总部紧急变更令”塞进了中转站值班室的投递箱。
那封信是李聋子呕心沥血的杰作。
他用老K曾经签发“静默令”的电子模板通过金手指提供的海量数据完美复刻了老K的笔迹、签名的压力习惯、墨迹在特定纸张上的扩散率甚至连总部专用信纸因受潮而产生的细微卷曲弧度都分毫不差。
没人会怀疑它的真伪。
现在我们只需要等待。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像被拉长的冰丝勒得我喘不过气。
心跳声在胸腔里越来越沉仿佛被压在深海之下。
六点十四分远处传来模糊的引擎声由远及近碾过潮湿的沥青路面震得我脚下的木板微微发颤。
我猛地睁开眼瞳孔收缩透过工具棚木板的缝隙向外望去。
来了。
一辆深灰色的押运车和我预演中看到的一模一样缓缓停在了后巷口。
车灯像两只冷漠的眼睛刺破了黎明的薄雾光晕中浮尘如灰烬般飘舞。
车门打开一高一矮两个身影走了下来。
高的那个果然用右手扶住了枪套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矮的那个径直走向车尾靴子踩在碎石上发出沙沙的脆响。
一切都按照剧本在上演。
他们看到了早已等候在那里的、伪装成殡仪馆工作人员的顾昭亭。
顾昭亭神情木然指了指停在暗门边的担架。
那担架上覆盖着白布的“我”正无声无息地躺着。
担架之下藏着我们计划的核心——一个电磁干扰器。
守卫没有多言例行公事。
矮个子拿出一个便携式扫描仪在白布上扫过。
我看到他手里的仪器屏幕亮起显示出一行数据:“呼吸:微弱心率:42”。
他点了点头与同伴交换了一个眼神表示一切正常。
就在扫描仪启动的瞬间担架夹层里的电磁干扰器被同步激活了。
一股无形的脉冲瞬间扩散押运车内的无线电通讯系统立刻陷入一片死寂的雪花屏。
他们没有察觉。
两人合力将担架抬上押运车的升降台随着一声轻微的机械运作声升降台缓缓升起将“我”送入了车厢内部。
车门关闭引擎再次发动。
押运车调转方向驶离了殡仪馆后巷消失在晨雾弥漫的街道尽头。
我立刻从角落里钻出来和顾昭亭对视一眼无需言语他已经启动了摩托车。
我跨上后座冰冷的空气灌入我的肺里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像无数细小的玻璃渣在气管中摩擦。
引擎的轰鸣在耳膜上震动风裹挟着江边的湿气扑打在脸上皮肤传来微微的刺麻感。
我们没有跟得太近真正的眼睛是李聋子嵌在假心跳发生器里的那个微型GPS。
我的手机屏幕上一个红点正在稳定地移动。
车行了大概二十分钟红点偏离了主干道驶向了镇子外面那片早已废弃的码头。
码头上空荡荡的只有几排锈迹斑斑的集装箱像沉默的钢铁巨兽蹲伏在晨光中。
铁皮边缘被风蚀出锯齿状的裂口偶尔传来金属因温差而扭曲的“吱呀”声如同巨兽的低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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