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家的第三扇门男教师的秘密第348章 谁在烧纸
甬道里的阴冷潮气仿佛被一道无形的墙挡住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干燥、混杂着陈年木香与新鲜檀香的奇异气味。
那香气并不温和反而像某种隐秘的警告丝丝缕缕钻入鼻腔带着一丝微焦的苦味仿佛祭品燃烧至最后的残息。
我脚步一顿指尖触到石壁粗糙的颗粒感顺着指腹传来冷得像死人的皮肤。
这里竟然是一间隐藏在殡仪馆地下的密室一间小小的、不见天日的祠堂。
头顶的灯泡蒙着厚厚一层灰昏黄的光晕像凝固的油滴勉强照亮四壁斑驳的暗红色漆皮像是干涸的血迹。
正前方的供桌上没有牌位只有一个孤零零的铜制香炉。
炉身冰冷但当我将手悬在上方时却能感到一丝若有若无的余温像蛇信子般舔过指尖。
香刚刚烧完不久。
我走近了目光落在炉内的灰烬上。
那灰烬的形态不对——太规整太“像样”。
母亲生前信佛却从不信那些繁文缛节。
她烧纸祭拜时总是将黄纸撕成长条她说整张的、叠成元宝的那边的人分不均撕碎了混在一起才能“雨露均沾”碎了才好散。
可眼前这炉灰烬保留着清晰的折叠痕迹甚至在一堆灰白的残骸中还有半张印着莲花图案的冥币没有燃尽边缘卷曲焦黑一片像一只不肯闭合的眼睛死死盯着我。
有人在这里用一种拙劣的方式模仿着我母亲的祭拜。
是谁? 我闭上眼那份与生俱来的能力瞬间启动像一部可以回溯时间与空间的精密仪器。
昨天这个监控绝对死角的画面在我脑海中一帧帧铺开。
一个穿着蓝色电工服的男人蹲在香炉前背影是殡仪馆的老职工李聋子。
可他的动作太过僵硬烧纸时他的左手习惯性地扶在左膝上用左腿支撑着身体大半的重量。
不对。
我脑中立刻调出李叔的所有档案信息和日常行动影像。
他年轻时从脚手架上摔下来过右腿有旧疾落下病根平日里走路不显但凡下蹲或起身必然是右腿受力左腿只是辅助。
他从来从来不会用左腿承重。
这个李聋子是假的。
我的视线重新落回香炉炉底似乎压着什么东西。
我用指尖拨开温热的炉灰灰粒簌簌滑落带着灼热的余温烫得我指腹微微发麻。
一张被熏得发黄的纸条露了出来。
上面的字迹是我再熟悉不过的母亲的笔迹。
每一个撇捺每一个转折都带着她特有的温婉与力量。
“昭亭没死别信他。
” 短短七个字像一把冰锥刺入我的神经。
他们知道我一直在找顾昭亭他们想让我怀疑他孤立我逼我自乱阵脚。
我的大脑在零点零一秒内完成了对这张纸条的扫描分析。
母亲历年留下的所有书信、便签、购物清单在我脑中飞速闪过进行笔迹比对。
很快一个细微到几乎可以忽略的破绽被锁定。
母亲写“昭亭”的“亭”字时最后一竖收笔时总会带一个微不可察的小勾像个小小的鱼钩那是她从小的习惯连她自己都未曾发觉。
这张纸上的“亭”字最后一竖干脆利落没有那个勾。
是陷阱。
我心中冷笑脸上却适时地流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迷茫与惊恐——眼眶微微发红嘴唇轻颤像是被突如其来的信息击穿了理智。
我将纸条翻过来用指甲在背面用力划下几个字。
没有墨但用力刻下的痕迹足够被看见。
“三秒空白心跳同步。
” 写完我没有收起纸条而是从口袋里摸出一只防风打火机点燃了纸条的一角。
火焰“嗤”地一声窜起橘红的光映在我瞳孔里像某种古老的仪式。
火苗舔舐着发黄的纸张那模仿的字迹与我刻下的暗语一同化为飞灰飘散在微弱的气流中带着一股焦糖般的甜腥味。
这是我和顾昭亭的暗号。
我们小时候最爱玩一个叫“装死游戏”的把戏我躺在地上屏住呼吸他负责计时营救。
如果周围有我们不信任的人他就会在靠近我之前盯着我的眼睛沉默三秒。
如果我的心跳能在他默数的节拍里保持平稳就代表安全他会救我。
如果乱了就代表有危险他会立刻放弃“营救”转身就走。
“三秒空白心跳同步”——这是在问他你还是你吗? 我迅速环顾四周供桌下方是唯一的藏身处。
我毫不犹豫地缩了进去身体蜷缩在阴影里与灰尘和黑暗融为一体。
木板的缝隙中落下的细小颗粒蹭在脖颈上痒得像虫爬。
我屏住呼吸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像一块没有生命的石头。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像被拉长到极致的橡皮筋紧绷着我的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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