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姥姥家的第三扇门男教师的秘密第25章 聋哑妈妈的手会说话

我蹲在竹席上帮刘翠花晒棉被时后颈的汗顺着脊椎往下淌像一条细小的蛇爬进衣领黏腻得让人想抓又不敢动。

杏树叶子蔫巴巴地垂着在微风里发出沙沙的轻响像是谁在耳边喘气;空气里飘着发酵的酸馊味——暴雨刚过的小镇总这样像块浸了水的旧抹布闷得人喘不上气连呼吸都带着铁锈味。

刘翠花把蓝布被摊在晾衣绳上时我瞥见她手腕内侧有道新青形状像指节压出来的边缘还泛着微红仿佛一碰就会渗出血来。

她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指甲掐进我皮肤里比我更用力那种刺痛直冲太阳穴像被针扎进骨头缝。

我抬头看她她的眼睛红得像浸了血手指快速翻飞:左手虚握成门右手推了推——“男人进屋”;接着指尖戳了戳自己后腰又画了个小床的形状——“女儿床”;最后双手交叉在胸前像要把什么东西拦在外面猛摇两下——“不准碰孩子”。

她的动作快而稳每一个手势都像刀刻进我心里。

我喉咙发紧压低声音:“什么时候开始的?”她竖起三根手指又指了指头顶明晃晃的日头。

阳光刺眼照得她睫毛投下的阴影都在抖。

三个月每天上午十点。

我的太阳穴突突跳起来——许明远每周二四六上午去镇中学代课剩下的日子总说“在家备课”原来那些“备课”时间都花在这? 耳边突然响起他讲课时温和的声音此刻却像钝器敲打玻璃。

刘翠花转身去搬旧衣箱时我瞥见她后颈沾着片碎草叶凉凉的、干枯的触感蹭过我手背像只冻僵的蝴蝶。

木箱盖子掀开的瞬间霉味混着股熟悉的冷香涌出来——是许明远身上的檀香味掺着点福尔马林的涩鼻腔一阵发麻仿佛闻到了医院太平间的门缝。

我假装帮她叠衣服手指在箱底摸到块硬邦邦的布料粗糙的纹理刮过指尖像藏着秘密的皮肤。

展开时心跳漏了半拍:藏蓝工装袖口有细密的暗纹和小满给我的布角严丝合缝——布料贴上掌心的那一秒我几乎听见了它在低语。

衣领内侧缝着块小标签字迹被洗得发淡但“城南模型社·后勤组”几个字像根针扎得我指尖发麻仿佛那不是墨水写的而是血。

我把工装放回原位故意露出半寸衣角。

布料摩擦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却在我耳中放大成一声闷雷。

刘翠花的目光跟着那角布料转喉结动了动像有话卡在喉咙里连呼吸都变得沉重。

我知道许明远有睡前检查私人物品的习惯他总说“教师要保持体面”可谁能想到这体面下藏着多少见不得光的“检查”? 他翻动东西时那种专注现在想来根本不像备课更像猎人嗅猎物。

晚饭时姥爷又咳得厉害许明远端着药碗坐在床沿白大褂袖口沾着片碎棉絮——和刘翠花的蓝布被一个颜色软软地贴在他手腕上像某种无声的嘲讽。

我起身盛汤时“手滑”瓷碗砸在他裤腿上滚烫的水渗进布料蒸腾起一股辛辣的姜气他皱着眉站起来:“我去换条裤子。

”声音平静得可怕。

他的脚步声刚消失在走廊刘翠花就像阵风似的冲了进去。

她的聋哑人身份总让人忽略她的敏捷此刻却像只扑食的猫门帘被带得晃了三晃发出沉闷的布帛摩擦声。

我盯着墙上的挂钟秒针走了六百下时她出来了。

睫毛上沾着汗湿漉漉地贴在眼皮上眼神却亮得惊人像黑夜里突然亮起的灯灼得我心头一颤。

她抓住我的手食指在我掌心一笔一划地写:模型社(M-X-Y翻译为“模型社”)。

每个字母都压得重重的最后一笔几乎要戳穿皮肤留下灼热的印记。

我攥住她的手她掌心有常年搓洗留下的茧粗糙得像砂纸硌得我生疼却又异常踏实。

“模型社?”我轻声问声音轻得几乎被风吹散。

她用力点头喉间发出含混的“嗯”像块石头砸进井里余音震得我耳膜嗡嗡作响。

夜里我装睡听见木拖鞋“踢踏”的声音节奏轻而熟稔像踩着心跳。

眯开条缝刘翠花端着青瓷碗站在床边碗里飘着姜香热气扑在我脸上带着一丝甜腥。

她比划着:“喝不怕。

”我接过碗时碰到她的指尖凉得像刚从井里捞出来的却又透着一种奇异的安定。

姜汤入口时我愣住——是王医生开给我的安神方酸枣仁、茯神、生姜配比分毫不差舌尖尝出一丝苦后回甘。

原来她早就在观察观察王医生来送药时的药包褶皱、药渣残留的位置观察我喝药时眉头微蹙的表情观察所有被健全人忽略的“声音”。

我喝到碗底时摸到块硬东西。

指甲刮过纸面的触感让我心头一紧。

是张纸条折得方方正正展开是刘翠花歪歪扭扭的字迹:“床底铁盒有照片。

”墨迹晕开了一片像滴眼泪洇湿了纸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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