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读心我靠剧透拿捏他第142章 老族长跪的是地不是天
归程的车马平稳再不见来时的泥泞颠簸。
嬴政靠在软垫上闭目养神那张因搅动粪肥而沾染了尘土的侧脸此刻在夕阳余晖下竟透出一种古老青铜器般的沉静光泽——铜绿斑驳却内蕴千钧之力。
暮风从车帘缝隙钻入带着渭水河畔初夏特有的湿润气息拂过指尖时微凉如露。
远处咸阳城楼轮廓渐显青灰色的砖石在斜阳中泛着铁锈般的暗红仿佛一座蛰伏巨兽的脊背。
“墙拆了路才能通。
”他忽然低声道声音像磨刀石擦过铁刃沙哑而锋利“朕不怕他们骂朕是暴君只怕他们装聋作哑让天下人都跟着他们一起做梦。
” 我心头一动正欲应和一阵急促蹄声由远及近踏碎了黄昏的宁静。
尘土飞扬间苏禾清冷的声音穿透风帘:“君上咸阳急报。
” 我掀开车帘接过她递来的密信。
羊皮卷尚裹着驿骑体温蜡封边缘微微软化指尖轻触便留下一道浅痕。
展开刹那墨迹未干字字如针刺入瞳孔。
五月夏祭将至按大秦旧例各家宗族须在宗庙之内举行盛大的“告天礼”以祈求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而就在昨夜以宗正卿为首关中三十六家大姓的族老在蓝田李氏的别院秘密集会议定了一桩毒计。
他们要在夏祭大典上集体上演一出“绝收示警”。
所有推广了火薯的村庄由族老出面禁止村民收割。
他们要让那些已经成熟的火薯就那么活生生地烂在地里以此向天下人昭示——此乃“逆天之术”终将颗粒无收招致天谴。
好一招釜底抽薪! 我捏紧了信纸指节泛白纸页边缘被攥出细小褶皱发出轻微的“簌簌”声。
一股腥甜的气息仿佛已提前从田间飘来在鼻腔深处隐隐作祟。
这些老狐狸他们是在赌赌千百年来根植于百姓心中的鬼神敬畏仍能胜过眼前那沉甸甸的粮产。
他们要用一场盛大的腐烂来摧毁新政在民间的全部威信。
这一仗若他们赢了我与嬴政在泾阳田埂上所做的一切都将沦为笑柄新政威信扫地。
若他们输了那维系了他们数百年的宗法族权便会连同那些烂薯一起彻底崩塌。
这是一场豪赌赌注是整个大秦的未来走向。
嬴政不知何时已睁开了眼他没有看信只是静静地看着我。
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没有半分惊慌只有狼见到猎物时那种冰冷而兴奋的光如同月下寒潭倒映星芒。
“他们终于肯出手了。
”他淡淡道语气里竟带着一丝期待唇角微扬似嗅到了血腥前的战栗快意。
我深吸一口气将信纸凑近烛火。
火焰舔舐纸角焦黑迅速蔓延墨字蜷缩成灰蝶飞舞。
热浪扑面灼得睫毛微颤。
我笑了笑意却未达眼底:“他们以为自己布下的是天罗地网却不知我等的就是他们主动走进这网里。
” “不”我对他摇头“我们不阻止更不能去强行收割。
我要让他们亲手把自己的牌位砸得粉碎。
” 回到咸阳的当夜我便连下两道命令。
第一道命巡行院主事轲生立刻依据各地巡行使呈报的火薯长势、土壤墒情、施肥记录赶制出一份《夏收预估榜》。
“启禀君上”轲生连夜回禀“泾阳三县早派农吏逐田登记每旬上报藤蔓密度与叶色变化再参照皇庄试验数据推算成熟周期误差不过一二成。
” 榜单要用最大号的隶书张贴于咸阳东市和各县衙门口用最直白的数据预测出每一个村落的火薯亩产。
我特意让他在榜单最下方用朱砂红笔批注一行大字:“若如期收割关中九成以上村庄亩产将破四石大关!”——朱笔落纸时“吱”一声轻响如血滴坠地。
第二道我将墨鸢从工部作坊里揪了出来给了她一张图纸。
“我要你用最快的速度做出这个东西。
” 墨鸢看着图纸上那个古怪的器物皱起了眉:“这是……玻璃窖?” “没错透明的窖。
”我指着图纸道“我要让全咸阳的百姓都能亲眼看着土里的火薯是如何一天天长大的!” 她沉吟片刻:“寻常琉璃易裂且浑浊……但南越曾贡一批‘明镜石’乃冰晶砂煅炼而成若切成薄片拼接为穹顶或可成井状观薯之器。
” 七日之间“见薯井”成了咸阳最热的谈资。
孩童绕行嬉戏踮脚拍打晶壁;老农蹲地细数薯块数目口中念念有词;商贾们甚至开始押注哪村亩产最高。
而与此同时各村族老的耳目纷纷回报:民心动荡禁令渐难维持。
七日后咸阳东市最热闹的十字街口一座奇特的建筑悄然矗立。
它不高仅齐腰深却以数十片打磨光滑的“明镜石”围成环形穹顶下方覆土栽藤宛如一口倒扣的水晶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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