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明朝开始的工业化第112章 猪狗不如的方家家主
两年。
对于一个王朝而言不过是史书上短短的一行注脚。
对于芸芸众生是二十四次寒暑易节是两次秋收是两度冬藏。
但对于那些被命运强行掷入这个时代的异乡者而言这两年七百三十个日夜每一刻都是一场在刀尖上进行的、与历史、与命运、与彼此的残酷对赌。
时间以一种不容置辩的姿态碾过了正统朝的最后余晖在无数人的鲜血与枯骨之上冷漠地翻开了新的一页。
景泰二年凛冬。
京城西山。
自元大都始建起这里便是皇城脚下永不熄灭的“火井”。
深藏于地脉之中的乌金曾是这座伟大城市在寒夜中唯一的慰藉。
而此刻景泰三年的严冬这片连绵的群山却被一种更为炽热、也更为暴虐的火焰从内部彻底点燃。
一座庞大的、如同倒扣巨碗般的地下兵工厂在司礼监掌印太监王振的意志下如同一座活火山日夜不休地轰鸣着。
这里是王振的“西山大营”。
一个地图上不存在、却足以令整个大明王朝为之颤栗的权力核心。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硫磺燃烧不充分的毒气混杂着金属被强行扭曲时的尖锐嘶鸣、无数苦力在黑暗中发出的沉闷号子以及一种……若有若无的、皮肉焦糊的腥臭。
上百座锻炉如同地狱的入口喷吐着猩红的火舌将这片广阔的地下岩洞映照得如同修罗血池。
王振那个来自数百年后的幽灵正站在一座高高的铁铸平台上冷漠地俯瞰着这一切。
他要的是工业化。
但他没有商砚辞没有那个真正理解“科学”的灵魂。
于是他只能用这个时代最野蛮、最残酷的手段去实现那个跨越时代的梦想。
没有蒸汽机?那就用人。
数以千计的囚犯、叛军家属、乃至被强行掳来的流民如同蝼蚁般被铁链锁在巨大的风箱与传动轴上。
他们赤裸着上身肌肉在昏暗的火光下如同蠕动的蚯蚓麻木地、日夜不休地推拉着为那些高炉提供着最原始、也最血腥的“人力蒸汽机”。
“不够!不够快!”一名手持皮鞭的锦衣卫校尉对着一群动作稍缓的苦力狠狠地抽了下去。
皮鞭撕裂空气带起一溜血花。
“炉温!炉温上不去!你们这群废物是想死吗!” 王振对这一切充耳不闻。
他的目光穿过这片嘈杂的地狱落在了工坊最深处、那间被数十名锦衣卫精锐(他们装备着第一批粗制滥造的钢甲)严密看守的“静室”——一座地牢。
地牢内没有轰鸣没有烈火。
只有一盏如豆的油灯和一声声被刻意压抑的、如同小兽濒死般的呜咽。
方敬堂这位曾经叱咤江南、运筹帷幄的徽商巨擘此刻正被粗大的铁链以一种极其屈辱的姿态锁在墙角的稻草堆里。
两年。
时间在这位曾经的枭雄身上刻下了比任何酷刑都更深刻的痕迹。
他的头发早已花白如同深秋的乱草。
那双曾经锐利如鹰、仿佛能洞察一切商机的眼眸此刻只剩下一种被彻底击穿后的、空洞的麻木。
他不再是方家的家主他是一具编号为“甲字柒号”的、尚在喘息的“技术容器”。
“吱呀——” 地牢的铁门被推开。
锦衣卫指挥使陆柄一个面容如同刀削、眼神阴鸷的中年人缓步走了进来。
他手中没有提着烙铁也没有提着皮鞭。
他只是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肉粥。
“方老板”陆柄的声音和他的人一样平直冰冷不带一丝感情“请用吧。
这是公公特意赏你的上好的鹿肉糜。
” 方敬堂的眼珠艰难地转动了一下。
他看着那碗散发着诱人香气的肉粥喉结剧烈地滚动起来。
他已经不记得自己上一次闻到肉味是什么时候了。
是三个月前?还是半年前? 然而他只是缓缓地、极其艰难地摇了摇头。
陆柄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
他脸上那冰冷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只是将手中的粥碗随手放在了地上。
然后他对着门外轻轻地拍了拍手。
“带进来。
” 两名锦衣卫拖着一个早已被打得不成人形的血人走了进来。
“敬……敬堂叔……”那血人从喉咙里挤出了一丝微弱的、含混不清的呻吟。
方敬堂那空洞的眼眸在看清那人面容的瞬间猛地收缩成了针尖! “方……方平!”他嘶吼起来整个人如同被雷击般从稻草堆上弹起重重地撞在铁链上发出“哗啦”的巨响“你们这群畜生!他才十六岁!他才十六岁啊!” 那个名叫方平的少年是方家旁支的一个子侄也是方敬堂在这座地狱里仅存的几个族人之一。
“十六岁?”陆柄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可惜了。
这么好的年纪却非要跟着你这个老不死的一起嘴硬。
” 他不再废话只是从腰间抽出了一把小巧的、泛着幽幽蓝光的匕首。
那匕首并非凡铁而是用方敬堂自己吐露出的“灌钢法”锻造出的第一批高碳钢样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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