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骨悚然的小故事第221章 阴河渡魂
民国二十三年豫西伏牛山脚下的李家坳出了桩怪事。
村东头的李老栓头天还在村口槐树下抽旱烟第二天一早就直挺挺地躺在自家炕上没了气嘴角挂着黑血肚子却鼓得像揣了个圆陶罐手指还死死抠着炕沿的裂缝指缝里沾着些暗红色的碎肉——那肉不是他的倒像是刚出生的小猫崽身上的嫩肉。
村里懂行的老人说这是“阴胎缠魂”是招惹了不干净的东西。
可李家坳世代太平除了后山那片乱葬岗连个像样的坟茔都没有哪来的脏东西?村长没办法只能让李老栓的儿子李狗剩去三十里外的黑石镇请“走阴人”陈三。
陈三住在黑石镇最西头的破庙里说是庙其实就剩个漏顶的正殿供着尊缺了头的土地公石像。
他这人怪得很白天从不露面只在天黑后才点一盏油灯坐在石像前搓草绳。
有人说他能通阴阳能把死人的魂从阴曹地府里带回来问话;也有人说他是个骗子前年镇北头王寡妇请他走阴找死去的丈夫结果他收了钱只说王寡妇丈夫在阴间赌钱输光了家产再没了下文。
李狗剩找到陈三时天刚擦黑。
破庙里的油灯忽明忽暗陈三正蹲在石像前搓草绳草绳是用阴坡上的“断魂草”编的绿得发黑搓的时候还往下滴着黏糊糊的汁液落在地上“滋啦”一声能烧出个小坑。
“陈先生求您救救我们村吧。
”李狗剩“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膝盖砸在碎砖上疼得他龇牙咧嘴却不敢起身“我爹死得蹊跷肚子鼓得吓人村里老人说是阴胎缠魂再不想办法怕是还要死人啊!” 陈三停下手里的活抬起头。
他的脸在油灯下显得格外苍白眼窝深陷眼球却亮得吓人像是两团鬼火。
“李家坳?”他声音沙哑像是喉咙里卡了沙子“那地方挨着阴河几十年没出过事怎么突然闹起这个?” “不知道啊!”李狗剩急得直哭“我爹死前没去过别的地方就去过一次后山的乱葬岗说是去捡些柴火回来就说肚子疼没两天就没了!” 陈三沉默了片刻从怀里摸出个黑布包打开来里面是个巴掌大的青铜罗盘盘面上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指针是用死人的指甲磨成的泛着青黑色的光。
他把罗盘放在地上指针转了两圈突然“咔嗒”一声定住指向李家坳的方向指针尖上还渗出了一滴暗红色的血珠。
“是‘子母煞’。
”陈三的脸色沉了下来“老的死了小的还在这是要借活人肚子投胎要是不尽快处理不出三天村里就得再死一个孕妇。
” 李狗剩吓得魂都飞了村里的王二婶刚怀了孕这要是被缠上可不是两条人命?他连忙磕头:“陈先生求您发发慈悲只要能救村里的人您要多少钱我们都给!” “钱我不要。
”陈三站起身从石像后面拖出个半人高的竹篓里面装着些奇怪的东西:一把用桃木做的匕首刀刃上刻着符文;一捆红绳绳子上系着七个铜铃;还有一个黑色的陶罐罐口用黄符封着。
“今晚三更我跟你回李家坳去后山乱葬岗走一趟阴。
不过你得记住走阴的时候不管听见什么、看见什么都不能说话不能回头不然不光救不了人连你我都得把命留在那儿。
” 李狗剩连忙点头别说不能说话不能回头就算是让他把舌头咬下来他也愿意。
当天夜里三更刚过陈三背着竹篓跟着李狗剩往李家坳走。
月光惨白洒在小路上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一路上静得出奇连虫鸣都没有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像是有人在背后偷偷跟着。
快到李家坳后山时陈三突然停下脚步从竹篓里拿出那捆红绳一头系在自己手腕上另一头系在李狗剩的手腕上:“这是‘牵魂绳’能把你的魂跟我的魂绑在一起免得走散了。
等会儿我点上‘引魂灯’你跟着灯走千万别踩错了路。
” 他从竹篓里拿出一盏小巧的油灯灯芯是用死人的头发做的倒上些暗红色的油——那是用尸油和朱砂熬成的。
点燃灯芯火苗是青绿色的照得周围的树木都变了形像是一个个张牙舞爪的鬼影。
两人顺着小路往后山走越往深处走空气越冷冷得刺骨。
周围的树木越来越密树枝交错在一起把月光遮得严严实实只有那盏引魂灯的青绿色火苗在黑暗中摇曳。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终于到了乱葬岗。
这里到处都是土坟有的坟头塌了露出里面的棺材板有的连棺材都没有只有一堆黄土上面插着个木牌子写着不知名的名字。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烂的臭味还夹杂着淡淡的血腥味让人胃里直翻腾。
陈三停下脚步从竹篓里拿出桃木匕首在自己的指尖划了一刀挤出三滴血滴在引魂灯的灯油里。
火苗“腾”地一下窜高照得周围亮了许多。
他又从怀里摸出三张黄符用打火机点燃分别贴在三个方向的坟头上黄符燃烧时发出“噼啪”的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符纸下面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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