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四合院我变成傻柱第154章 我的翠兰
贾家!棒梗! 这个名字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狠狠捅进了他心脏最脆弱的地方。
巨大的恐慌和绝望瞬间攫住了他冰冷的感觉从脚底瞬间窜到头顶比这腊月的寒风更刺骨。
他耗费了半生积蓄掏空了家底甚至逼走了陪伴他几十年的老伴杨翠兰就是为了这个棒梗!就是为了指望这个贾张氏的亲孙子这个在饭桌上如同饿狼般抢食的半大小子给他养老送终! “指望他养老?白搭!” 一个声音一个无比清晰、无比冷静、带着深深疲惫和洞穿一切了然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异常洪亮地在他死寂的脑海里炸开! 是杨翠兰!是翠兰的声音! 易中海像被一道无形的闪电劈中整个人剧烈地一颤怀里的饼干盒子“哐当”一声掉在冰冷的炕席上里面仅剩的几枚硬币叮当作响滚落开来。
他僵在那里连呼吸都停滞了所有的感官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来自记忆深处的审判攫住。
那声音仿佛就在这冰冷的屋子里回荡带着昔日厨房的烟火气和一种穿透岁月的悲悯: “老易啊你醒醒吧!”杨翠兰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像锤子敲打着易中海的耳膜。
她那时正坐在炕沿边纳着鞋底针线在她粗糙却灵活的手指间穿梭发出细微的“嗤嗤”声。
昏黄的灯光映着她眼角深刻的皱纹每一道都刻着对这个家的操劳和对眼前人的无奈。
“棒梗那孩子你看他看东西的眼神跟他奶奶贾张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那眼神里除了‘想要’还有什么?那是填不满的窟窿眼儿!指望他给你养老?”她停下手里的活计抬起眼目光平静却像能穿透人心直直地看着易中海“那是做梦!白搭!你掏心掏肺填进去多少最后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他只会嫌你死得慢挡了他宽敞道儿!” 彼时的易中海正沉浸在“养儿防老”的巨大幻想里对贾家母子描绘的“棒梗孝顺”蓝图深信不疑。
他只觉得老伴目光短浅妇人之见甚至带着点嫉妒。
他不耐烦地挥挥手像赶走一只恼人的苍蝇:“妇道人家懂什么?棒梗现在小有点馋嘴正常!长大了知道感恩!我易中海在院里什么地位?我真心实意对他好他能不记我的情?养老的事我心里有数!你就别瞎操心了!” 他记得自己说这话时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自信甚至还有一丝对杨翠兰“不识大体”的责备。
仿佛她那些逆耳的忠言不过是头发长见识短的聒噪。
“心里有数?”杨翠兰的声音在记忆里苦涩地重复着带着一种穿透时光的嘲讽此刻在易中海的脑海里尖锐地回响“你的‘数’就是把咱俩几十年省吃俭用抠出来的棺材本眼都不眨地填了贾家的无底洞?你的‘数’就是把我这个给你端了几十年热饭热汤的老婆子逼得心灰意冷最后只能跟着个知道给她削个冻梨、心疼她胃不好的老实人走?” “老易啊你糊涂!你糊涂了一辈子啊!” “糊涂了一辈子……”这最后一句叹息如同千斤重锤狠狠砸在易中海此刻千疮百孔的心上。
那些被他刻意遗忘、嗤之以鼻的画面此刻排山倒海般涌来带着无比清晰的细节和无法回避的真实。
他看见杨翠兰在昏暗的灯下默默地把家里仅有的一点白面仔细地揉成面团擀成薄皮包成一个个小巧玲珑的饺子。
灶膛里的火映着她专注而平静的侧脸锅里翻滚的水汽氤氲开来带着面食特有的、温暖的麦香。
那是他晚归的冬夜无论多晚推开门总能看到桌上扣着一个大海碗揭开碗里面是热气腾腾、白胖胖的饺子旁边一小碟醋几瓣蒜。
她从不说什么只是默默地看着他狼吞虎咽眼神里是几十年如一日的、平淡的关切。
那饺子的暖意似乎能从记忆里一直熨帖到他此刻冰冷刺骨的胃里。
而这暖意只衬得眼前的现实更加酷寒。
“咔嚓…咔嚓…” 墙角那细碎、执着的老鼠啃噬声再次顽强地钻入耳中将易中海从痛苦的记忆泥沼里猛地拽回冰冷的现实。
屋里更冷了。
窗户纸透进来的那点月光似乎也被冻僵了惨白地凝固在炕席上照着他掉落的那个铁皮饼干盒盒盖大开像一个空洞的、嘲讽的大嘴。
里面空空荡荡只有几枚一分、二分的硬币散落在冰冷的炕席上反射着微弱而冰冷的光。
他仅剩的五块钱和那几张薄薄的票证还死死地攥在他枯瘦、冰冷的手里已经被手心的冷汗浸得微微发软皱成一团。
胃里那火烧火燎的饥饿感混合着巨大的悔恨带来的阵阵恶心翻江倒海。
他猛地佝偻起身体像一只被沸水烫熟的虾米双手死死地、痉挛般地按住了自己抽搐的胃部。
额头上瞬间沁出大颗大颗冰冷的汗珠顺着他沟壑纵横、灰败憔悴的脸颊滚落下来砸在冰冷的炕席上洇开一小片更深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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