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的公交车第379章 反向行驶
我踩下油门的时候后视镜里那盏红灯刚好熄灭。
整条路像被谁用黑布裹住路灯一盏接一盏地灭像是有人在远处一盏盏拧下灯泡。
我没有看前方因为前方早已不存在。
路标倒了沥青裂开露出底下泛着青光的泥土像某种活物的皮肉翻卷。
我踩的是倒车档车尾朝着来时的方向缓缓退去——不不是退是前进。
在这条路上倒着走才是正确的方向。
“你疯了吗!”副驾驶的陈露尖叫指甲抠进皮座椅发出刺耳的声响“你在往回开?我们刚才是从那边来的!” 我没说话。
方向盘在我手中微微震颤像有东西在车底爬行顶着轮胎。
后视镜里陈露的脸开始融化。
不是夸张是真的融化——她的左脸像蜡烛般塌陷眼眶往下淌着暗红的液体嘴唇拉成一条细线却还在不断尖叫。
声音却不像人声倒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混着电流和哭腔。
“姐姐……”后座传来苏小月的声音轻得像一片叶子落进水里。
我从后视镜看她。
她坐在后排中央穿着那条我最后一次见她时的白色连衣裙裙角沾着泥。
她的脸很干净甚至带着笑意眼睛亮得不像活人。
可我知道她已经死了三年了。
“姐姐谢谢你送我回家。
”她轻声说。
三年前的那个雨夜她坐在我这辆车上说要回城郊的老宅。
她说奶奶病了想见她最后一面。
我嫌路远又下着大雨劝她改天再去。
她执意要走最后拦了辆黑车。
第二天他们在山道拐弯处找到了那辆车翻进了沟里。
司机当场死亡苏小月失踪。
七天后她的尸体在老宅的井里被捞出来脸上还带着笑。
警方说是司机临时起意谋财害命。
可我总记得那天她上车前回头对我说:“姐奶奶说只有走反路才能到家。
” 我以为她是胡说。
现在我知道了。
这辆车这路这条从城西通往郊区的“阳寿道”从来就不是给人走的。
白天走的是活人晚上走的是回不去的魂。
而唯一能送亡魂归家的方式是反向行驶——倒着开逆着阳气顺着阴流。
陈露已经不成人形了。
她的身体像被高温炙烤的塑料扭曲、塌陷皮肤一层层剥落露出底下灰白色的筋肉。
她还在尖叫但声音越来越远仿佛被风吹散。
我瞥了一眼后视镜她的座位已经空了只留下一摊黏稠的、泛着腥臭的液体正缓缓渗进座椅。
“别怕。
”苏小月忽然开口“她不该上车的。
这条路上只能有一个送行的人一个回家的人。
” 我握紧方向盘手心全是冷汗。
雨开始下了不是从天上而是从车顶内部渗出来。
水滴带着铁锈味一滴一滴砸在陈露刚才坐的位置。
我听见车底传来抓挠声像是无数只手在扒着底盘试图爬上来。
“小月……”我嗓音发抖“你真的……想回家?” 她点点头笑容依旧:“奶奶在等我。
她说只要有人肯倒着开车送我回去我就能进门不再在井边徘徊。
” 我闭了闭眼。
三年来我每晚都梦见她坐在井沿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脸上脚悬在半空轻轻晃着。
她不哭也不喊只是看着我眼神里全是委屈。
我问她为什么不逃她摇头说:“门从里面锁了。
” 现在我明白了。
那扇门只有在“反路”开启时才能从外面打开。
雨越下越大车窗上爬满水痕像无数手指在划。
我透过模糊的玻璃看后方——那条我们来时的路早已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一条狭窄的土路两旁立着低矮的石碑碑上刻着模糊的姓氏有些甚至没有名字只有一道红痕。
这条路我从未在白天见过。
“快到了。
”苏小月轻声说“再开两公里就能看见老宅的门。
” 我踩下油门车子在泥泞中缓缓后退。
轮胎碾过石子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像是在咀嚼骨头。
路边的碑开始晃动有影子从碑后站起穿着老式的衣裳远远地跟着车走。
他们不靠近只是跟着像是送葬的队伍。
突然车灯熄了。
黑暗瞬间吞没一切。
我摸到中控台想开大灯却发现所有按钮都失灵了。
只有仪表盘还亮着指针逆时针飞速旋转速度显示为“0”可我能感觉到车在动。
“姐姐别开灯。
”苏小月说“他们怕光。
等我们到了他们就不会跟着了。
” 我松开手任由车子在黑暗中滑行。
风从缝隙钻进来带着腐叶和香烛的味道。
我听见车后传来低语是很多人的声音叠在一起念着同一个名字:“苏小月……苏小月……回来吧……” “那是村里的老人。
”她轻声解释“他们记得我。
他们说那天晚上有人看见我站在井边往里头放纸钱。
可我根本没烧过纸。
” 我心头一紧。
如果她没烧纸那井边的人是谁? 车猛地一震像是压到了什么。
我下意识回头后窗玻璃上浮现出一张脸——惨白眼眶漆黑嘴角裂到耳根。
它贴在玻璃上盯着车内然后缓缓抬起手指向后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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