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学斩鬼悟道治标不治本
“妈的…后背那鬼东西…好像…消停了?” 陈斌扭动着身体脸上带着难以置信。
他后背那片龟裂的怨印依旧在但裂口深处那点躁动的暗绿幽光黯淡了许多像条被药力熏晕的毒蛇暂时蛰伏不动了。
女人一直坐在火塘边静静地看着陶罐里翻滚的药汁直到三人身上的异象平息。
她这才慢悠悠地开口声音依旧平淡无波:“‘泥壳’洗掉了一层能顶一阵子。
但这茶。
你们骨头缝里那点沉渊的老底子还有这小子背上那条‘馋虫’根子还在。
” 她枯瘦的手指指向北方:“翻过前面那道山梁就是背阴坡。
坡底有条干涸的老河床河床尽头有个泉眼叫‘洗怨泉’。
那才是当年白水河没挪窝前真正能涤荡污秽的源头活水。
如今虽然被山里的怨气污了大半泉眼深处或许还残留着一点‘活’性。
” 她顿了顿黑洞般的眼睛扫过三人:“能不能引动那点‘活’性洗掉你们骨子里的‘泥’看你们的命。
不过…” 她的嘴角勾起一丝冷峭的弧度“那泉眼现在归‘守泉的’管着。
那东西脾气可比山里的怨瘴和‘铁尸’…差多了。
” “守泉的?又是什么怪物?” 陈斌刚放松的神经又绷紧了。
“怪物?” 女人摇摇头搅动着陶罐里粘稠的药汁“它以前…可能是个人。
守着那眼泉守了不知多少年。
后来泉被怨气污了它也就…跟着一起‘污’了。
现在守着那潭死水守着它那点…可怜的‘执念’。
” 她抬起眼皮目光带着一种洞悉的冰冷“你们身上这点沉渊的‘泥’味对它来说就是玷污泉水的垃圾。
想靠近泉眼?先问问它…答不答应。
” 张清明握紧了手中的渡篙篙身冰凉沉重却带给他一种奇异的踏实感。
“怎么才能让它‘答应’?” 女人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那根渡篙没直接回答:“那东西…怨气太重早就没了人样。
但它守着泉眼的那点‘念想’还没散。
或许…你们可以跟它讲讲道理?用你们身上…除了‘泥’味之外…还剩下的那点…‘人’味儿?” 她的语气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讥诮。
她不再说话拿起一个破旧的葫芦瓢小心地将陶罐里剩下的墨紫色药汁舀出来装进几个同样破旧的竹筒里塞上木塞。
“带上。
路上再发作灌一口能压一压。
” 她把竹筒丢给张清明“天快亮了山里那些东西不喜欢太阳趁着有光赶紧滚蛋。
瘸子李留我这儿死不了。
” 没有感谢没有告别。
女人重新坐回火塘边佝偻着背对着跳跃的火焰仿佛三人从未出现过。
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外面天色已蒙蒙发亮。
稀薄的晨雾在山林间流淌带着露水的清冷气息竟冲淡了盘踞一夜的腐臭。
张清明深吸一口气那股洗脱“泥壳” 后的轻透感更加清晰但骨子深处残留的沉渊阴冷如同沉睡的毒蛇依旧在无声提醒着他危机的根源。
“感觉…真不一样了! ” 陈斌用力伸展着胳膊后背怨印处的麻痒感被药力死死压制着“那大姐熬的鬼玩意儿劲儿真大! 就是味儿太冲! ” 林薇薇脸色好了许多灵觉虽然被药力温和包裹着但依旧能敏锐地捕捉到山林的变化:“山里…那些‘盯’着我们的…‘眼睛’…好像…迷糊了?像…像闻错了味儿…找不到…我们了…” “是那‘洗怨茶’的功劳。
” 张清明掂量着手中几个沉甸甸的竹筒又握紧了肩上的渡篙“一层‘泥壳’换一时喘息。
但根子还在。
” 他抬头望向北方那道如同巨斧劈开的陡峭山梁“翻过去找到那口泉才见真章。
” 山路更加难行晨露打湿了嶙峋的怪石和茂密的蕨类植物脚下湿滑无比。
但洗掉一层沉渊“泥壳” 后身体仿佛卸下了无形的重负脚步都轻快了几分。
渡篙开路顶端铁皮偶尔划过湿漉漉的岩石发出清脆的叮当声竟有几分奇异的韵律。
终于在晌午惨淡的日头勉强穿透云层时三人攀上了那道陡峭山梁的顶端。
眼前景象豁然一变。
山梁的北面是截然不同的世界。
背阴坡植被稀疏怪石裸露呈现出一种毫无生机的灰黑色。
一条宽阔、干涸龟裂的河床如同巨大的伤疤蜿蜒曲折地伸向山谷最深处。
谷底弥漫着终年不散的灰白色雾气浓得如同凝固的牛奶看不清下方的具体情形。
一股浓郁到令人窒息的潮湿水腥气混合着陈年淤泥的腐臭从谷底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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